第一次結婚就上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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圖說：在咖啡店，阿蘭點了一杯卡布奇諾，下面是牛奶，上面是咖啡，開開用吸管喝了一口，表示......
（本照片感謝 Chi Yao Shih 攝影，與 Sabrina Chiang 的相機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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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第一次結婚就上手》
第四章_夫妻生活
4-32_媽媽不在家的時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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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從八九個月大的開開進入分離焦慮後，很難忍受我們離開她的視線，明明我們家就這麼大，大門只有一個，但只要我們走進廁所、陽台或某個房間，她就會擔心，哭得像是十八相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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剛開始的時候，只要我們一消失，她就會哭泣；後來我們只要暫時離開，就會進入廣播模式，不斷發出聲音說：「媽媽在這，在換衣服啊！等下要出門，所以要換漂亮的衣服，開開來看媽媽換衣服！」或是「爸爸在上廁所，現在正在脫褲子，好了在尿尿了，有沒有聽到聲音？爸爸現在在洗手，馬上就出來了！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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久而久之，開開習慣我們暫時消失在她的視線內，我們消失在她面前的時間也逐漸能拉長。有時她抱持著玩捉迷藏的心態，會爬過來找我們，只要聽到她拍搭拍搭的手掌著地聲，就可以判斷她是不是躲在門旁邊，當我們探出頭看著她，就能聽到她驚喜的笑聲（好像她抓到我們了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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相較於我，開開非常依賴阿蘭，只要阿蘭在家，她就會像跟屁蟲般，如影隨形，時不時就向阿蘭襲胸索奶。雖然開開現在已經在吃副食品，但還是有喝奶的需求。她不喜歡喝冷凍的母奶，也不喝配方奶，不愛喝牛奶，身為一個喝奶老饕，她還是鍾情於產地直銷的新鮮母奶。只要奶癮來了，她就會接近阿蘭開始假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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說假哭，好像開開在耍心機，其實說穿了就是她知道索奶時，怎樣會最有效率，又不用花費太多力氣。畢竟經過多個月個嘗試錯誤，她已經知道，只要把臉皺成一團，發出哭聲，加上不斷墊腳擺動，用手使勁拉扯媽媽，就可以達到目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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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要開開吸到奶，整個家庭氣氛頓時從地獄到天堂，寧靜得聽得到外頭，風吹過森林時葉子摩擦的聲響，甚至遠方基隆港的老鷹鳴囂。而我們即將斷裂的理智線，也因開開專注且可愛的神情，而一筆勾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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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當阿蘭不在家的時候，沒有奶的我該如何安撫開開呢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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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蘭因為工作需求，時常要在早上七八點起床，常常開開奶癮來了，閉著眼睛哭哭索奶，等不到回應後，越發加劇，開始揮手踢腳以示抗議（還會用腳踢我的頭）。這時，我睜開朦朧的夢眼，當機立斷將開開抱下床，同時把阿蘭的哺乳衣塞到她懷裡，讓她聞著上頭熟悉的奶香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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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床後，開開就會把手指著房門，意思就是要出去找媽媽，這時我就會告訴她：「媽媽不在！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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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帶著她逐一檢查房間廁所飯廳客廳廚房陽台與阿蘭的辦公室，每到一個空間，就提醒她「媽媽不在」。只見開開轉著烏溜溜的大眼，仔細地看著蕩蕩的空間，心情逐漸平復，似乎接受了媽媽不在的事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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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時候把開開抱回床上，她會安靜地很珍惜地聞著阿蘭的衣服，然後慢慢睡著。有時候她不想睡，她就會伸手把媽媽的衣服遞給我，意思是要我放到肩膀上，然後要我抱起她，那她就可以把頭枕到我有奶香味的肩膀上。那麼我就會把她抱到客廳，讓她自己玩玩具，我則是帶著棉被枕頭到客廳繼續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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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不知道其他小孩，當媽媽（主要依附對象）不在時，會有什麼反應？但開開表現得很理智，只要確認媽媽不在家，就接受了這件事。明明上一秒吵著要吸奶，下一秒阿蘭穿了外衣準備出門，她也沒哭鬧靜靜等著阿蘭，在阿蘭與她道別，關上鐵門後，開開毫不戀棧，還會伸手幫忙把內門關上。然後繼續她的人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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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也許會說，那是因為開開習慣阿蘭不在家的日子，才會對阿蘭離家沒反應。但是換我出門時，開開也是很淡定地說掰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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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許開開的分離焦慮僅侷限在家裡面，當我們外出後，分離焦慮的條件就會自動解除。就像是無線網路般，她自己會在特地區域內，搜尋離她最近的人重新連結成新的依附對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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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無論如何，開開對阿蘭的哺乳衣始終愛不釋手，只要衣服在手上，她就可以安定好一陣子。就算要到各個房間探險，也要抓著衣服一跛一跛地爬過去。後來我們就叫這件衣服「乾媽」，以表彰它對於安撫開開的貢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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往後乾媽對我們來說非常重要，它時常出現在我和阿蘭的對話中，諸如：「乾媽在哪？」「你有帶乾媽出門嗎？」「我剛還有看到乾媽的啊！」「乾媽沒在你那邊喔？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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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想，我們得了乾媽的分離焦慮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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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史 2018040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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